【EBrandt】同居三十题随机掉落
13、一方卧病在床
Ethan没有像往常一样准时起床。确切地说，他似乎根本没有听见闹铃，只是皱着眉安静地昏睡，微张的嘴里吐出粗重的呼吸。
Brandt有些担心，手覆上Ethan的额头，果然在发烫。
Ethan感受到了Brandt的触碰，喉结动了动半睁开眼，想去叫他却没能一下子发出声音。
“嘘，你感冒了Ethan。”Brandt声音又低又柔，眼里满是心疼，拇指轻轻蹭过Ethan的发际线。
“Will…咳…”Ethan被自己好似一把锯着木头的生锈锯子的沙哑嗓音吓了一跳，嘴巴和喉咙里又干又疼，他不得不艰难地吞咽两下才能继续说话，“我头好疼…”
传奇特工从来不轻易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——即使在Brandt面前也一样，现在他这么说一定是难受得厉害。Brandt也担忧地皱起了眉，手指转而摁在Ethan两边太阳穴上轻轻按摩：“好些吗？我等下去给你拿些水。”
Ethan有气无力地笑了一下，点点头闭上了眼。Brandt继续给他揉着太阳穴，等Ethan的眉头放松了些许便俯下身吻了吻他的眉心，为他掖好被角起身去烧水。
Ethan身子向来很好，掉进莫斯科河都不会生病，这次不知是怎么了。Brandt分析了一下，认为是Ethan刚出完的那个任务实在太累人，本来就休息不好，再加上回来那天下着暴雨而自己被困在会议室无法去机场接人，导致死心眼要等他来接、死活不肯打车回家的Ethan浑身淋得湿透在机场的空调下坐了将近两个小时。不生病才怪。Brandt心累地叹了口气，但无法忍心去责怪Ethan任性的行为，毕竟如果换作他，他大概也会做出同样的傻事。他现在只觉得愧疚，他还记得昨天他抱住Ethan时，对方的身子又冷又潮直打抖，而他直接从总部赶过去没有带外衣，只好把自己薄薄一层西装外套披在了Ethan肩上，不过这显然没什么用。
等着水晾凉些的间隙，Brandt煮了燕麦粥，猜想Ethan可能胃口不好，于是也没煮多少，全然忘记了自己也还没吃早饭。
“Ethan，起来喝水。”Brandt把早餐和水放在床头上，坐在床沿轻轻去抱Ethan。虚弱的特工借力坐起，可头疼头晕得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，只得紧紧闭上眼把额头靠在爱人的锁骨上，低声喘着气。Brandt知道他难受，只是默默拍着他的背给他揉揉后颈帮他缓解不适。
等Ethan的呼吸平稳下来，Brandt退开一些把水杯凑近了他干裂的唇。
“趁着还是温的喝一点，你会好受一些。”
Brandt看着Ethan乖乖含住杯沿，依旧闭着眼任凭自己小心地喂他水，异常安静而听话的样子惹得他心疼。
温水润过干涩的口腔和嗓子，Ethan舒服了一些，半睁开眼给了担忧的爱人一个苍白的微笑：“Hey…我很抱歉…”
“别这么说。”Brandt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摇摇头，“你知道我不介意。”说着拉过Ethan的手用力握住。“想吃点东西吗？吃点东西吧。我熬了燕麦粥，吃一点吧。”
Ethan难受得一点胃口也没有，本想拒绝，但看着Brandt那双满含恳求的狗狗眼实在不愿让他担心，最终还是同意了。
早饭过后Brandt收拾好东西，坐回床边看着Ethan两度欲言又止。Ethan心下了然：“你该去上班了。”
参谋看上去很为难，嗫嚅道：“我应该在家照顾你的……”
Ethan打断了他：“Will，你该去工作。我就安安静静睡觉等你回来，不用担心。”
Brandt抿紧了嘴唇，用一种抱歉的眼神注视了Ethan许久，最终轻叹一声俯下身吻了吻卧病在床的爱人。
参谋站起身换衣服，一边扣着衬衫扣子一边扭过头看Ethan：“我一会儿把水、扑热息痛还有体温计放在床头柜，如果难受就记得吃药。”他抽出一条深蓝色的领带，手上灵巧地打着结，嘴里还在不停念叨，“还有凉水和毛巾，我一会儿给你放在床边上，自己敷下额头。”
“Will，放心。”
Brandt这才打住话头，停下了动作转身面朝Ethan，深吸一口气好像还要说些什么，但最终只是沮丧地低下了头。
“抱歉…我只是…”
“我懂。没关系。”
“总之…照顾好自己Ethan，我尽早回来。”
Brandt给Ethan准备好了各种东西才急急忙忙地出门，他今天有一个不得不参加的会。
参谋前脚刚出门，Ethan后脚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。方才他一直忍着没敢咳，他实在是怕参谋为他分心担忧。
CIA新部长发言的时候，Brandt的手机在衣袋里震起来。他关了提醒掏出来一看，来电显示是家里床上的那位病号。参谋的心瞬间提了起来，在椅子里不安地挪动了两下，犹豫两秒请示地看着身边的Hunley。部长瞥了一眼自家参谋的手机，朝他点了点头。
Brandt如释重负地溜出会议室站在走廊里颤抖着手接起电话。
“Ethan？出什么事了吗？Ethan？”Brandt觉得自己喉咙发紧。
对面没有回答，只有略微粗重的喘息声。
Ethan睡了一觉被恶心感弄醒，去卫生间吐了一次刚刚躺回床上。他烧的迷糊却睡不着，本能地打电话给爱人寻求安慰。但对方接通的一刹那他突然清醒过来，意识到Brandt此时很可能在工作，自己打扰了他。
“Will…你现在说话方便吗…？”
在Brandt听来，Ethan沙哑嗓音中的忐忑已经快要冲出手机了。他偏头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情况，Hunley正透过落地窗看他，指了指腕上手表示意他注意时间。
“方便，你说。”他转回头决定视而不见。
“Will，你是不是在开会？”
Brandt愣了一下，旋即意识到是自己压低的声音出卖了他——他在办公室里可从来不会这么小声说话。
“是。但现在是中场休息，没关系。”
对面又沉默了一会儿，似乎在思考Brandt所说情况的可信度。
“Will…我难受…”Ethan的最后一点理智还是被渴望打败了。
“哪里难受？吃药了吗？”Brandt的语气瞬间放得极其柔软，忧虑而焦急地询问情况。
“嗯…”Ethan含糊了过去，“我想听听你的声音Will…我睡不着。”
Brandt的心揪作一团，试探地开口：“我给你唱首歌？”他又看了看会议室，Hunley看上去有点不满。
“嗯哼…”Ethan那边弱弱地回了一句。
好吧。Brandt想。他豁出去了。
“Leaves falling in the summer time，and the days and nights, feel the same. ”他把音量压小，努力把声线变得更加柔和。
I'm looking for the mask I hide behind,
So then how'd you go and rain on this parade.
这是Ethan第一次听到Brandt唱歌，不由得小小地惊叹了一下。Brandt的嗓音很好听，有着大提琴的醇厚，又有着烟酒的沉哑。他听着爱人的声音隔着半个城市的喧嚣传入耳朵，身上的不适开始淡去，倦意渐渐涌了上来。
Brandt唱了一遍原曲，又在脑子里现改了变调唱了第二遍。“Ethan？”得到的回应只有平缓的呼吸声。他松了口气，Ethan大概已经睡着了。
他回到会议室向Hunley点点头表达了歉意，无视了CIA那边的复杂目光镇定自若地开完了剩下两个小时的会。
散会后已经是中午了，Brandt在脑子里计算了各种时间，决定跑回家一趟看看Ethan。但首先为了防止赶不回来，他要请下午半个小时的假。
Hunley看着Brandt捏捏眉心：“Hunt到底怎么了？”
“他病了，部长。”
“严重吗？”
“反正不轻。”
“唉…算了你今天下午歇半天吧。你人在这儿但是心早就已经飞回去找Hunt了。”
Brandt惊讶地睁大了眼睛。
“你的工作我分给新人练练手。总之，下不为例。”
于是Brandt迅速地撤离了办公室往家赶。
他放轻脚步进入卧室，Ethan抽搐一下醒了过来。Brandt叹了口气，他就知道Ethan即使这时候也会保持警惕。
“Will？你怎么…？”
“Hunley放了我的假。”Brandt换上居家服，给Ethan新倒了杯温水，把他额头上那摞不忍直视的凉毛巾重新投湿、拧干、叠好然后放回了Ethan额头上。
“接着再睡会儿？”
Ethan点点头。
“想吃午饭吗？”
Ethan摇摇头。
“我陪着你吗？”
Ethan呆了两秒，点点头。
参谋小心地爬上床半躺在Ethan身边，后者翻了个身裹着被子挪动两下，把脑袋枕在了他的肚子上，整个人蜷了起来依偎着Brandt，也不管从额头上滑落的毛巾。
传奇特工难得粘人，Brandt也知道他现在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较以往脆弱，于是给他掖好被角把人往自己这边拢了拢，一只手拿过落在自己身上的毛巾给他擦拭侧颈，另一只手搂着Ethan轻轻拍着他。
而那个被揽在怀抱里的人模糊地哼了两声便没了动静。
Brandt只能无可奈何地闭目养神，试图忽略饿得生疼的胃。
特工毕竟是特工，Ethan当天晚上就变成了低烧，能起床坐到餐厅去吃晚饭了，虽然精神和胃口还不太好，但至少能调侃Brandt做的意大利面难吃了，而参谋对此不知该怒该喜。
生病危机第二天早上就彻底过去了。Ethan一大早活力满满地醒过来，刚要起床就被还迷糊的Brandt摁着量过体温，确定一切正常了才肯放人下床。
Brandt眯着眼睛努力看清了体温计的示数，终于放下心来嘟囔着自己要累死了要多睡一会儿的话。被人照顾了整整一天的特工心存愧疚，搂着Brandt好一顿亲，却被起床气的参谋一巴掌推开：“你带着你的口水滚出去！”
行吧。王牌特工甚至怀疑昨天参谋的温柔和歌声只是一场梦。他在考虑要不要再装病一回，不过想到Brandt当时心疼又担忧的目光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。谁叫他爱他而他也爱他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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