椰香柠檬

润了

【千救】战火间的温存

* 好久之前写的文笔实在是,凑活看看脑洞

* 拟碳基,tfp机设

* 二战背景 俩加入英军的美国人(?

* 军官&军医太带感了

* 失踪人口回归(可能一会r就又失踪了)


#正文⬇️

新从后方调来的首席战地医生看着雨越下越大,外面那些后来的、没法安置进医疗帐篷的伤员被迫淋着瓢泼大雨,心里焦灼又难受。

“还剩多少防雨布!?”

“剩的不多了!”

“我要具体数字!”

“啊…3x5米的还,还有26块,呃…5x8米的还有四卷!”

救护车朝他的助手大吼:“让所有手头没事的医护人员全都把布搬出来!给外面的伤员搭临时遮蔽物!能遮多少人就遮多少人!实在不行的就抬进帐篷来!快!”

而后又转头冲一名小护士喊:“你带几个人,把几个医疗帐篷里的床都码密一点!现在就去!”

身为从后方医院紧急派往前线的首席战地医生,救护车肩负的责任太大。他是一个保护者,一个领导者。他要保护这些年轻的受伤的战士,还要领导他的医疗团队。

救护车分配完任务,自己也扛起一卷防雨布,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滂沱大雨中。他左臂佩戴的袖章上,红色的十字熠熠生辉。



千斤顶躺在医疗床上看到外面的雨渐渐变大,又听到隔壁的医疗帐篷里一阵模糊的骚动,心里开始担心那位大夫——那位会用扳手威胁他让他听话的大夫。

几个浑身湿透的护士跑进来,和他们这边的护士解释了什么,几个人就开始挪动医疗床。但泥泞的土地和沉重的床铺对她们这些年轻的女生来说,太过艰难。

躺在这里的战士们,刚从军校毕业——甚至有些还没毕业——就被迫上了战场。而大部分医疗兵,也都没在军医大学上几天学就被分配到了前线。

他们都太年轻了。他们还没有学会怎么才能一击毙命,她们还没有学会怎么才能用课本上的知识挽救生命,就被送到了残酷的炮火前,终日与恐惧和鲜血为伴。

千斤顶无声地叹息。像他这样身经百战、死里逃生的战士,还会在敌军猛烈的炮火下受伤,何况这些新兵?他们中还能回家的人又有多少?

战士咬咬牙坐起身,拖着一条伤腿下了床。一名护士发现了他的动作,急得大喊让他不要动。

千斤顶露出痞子一般毫不在乎的笑容,耸了耸肩道:“你看,我也没什么事儿了,我来帮帮你们。我的床也可以腾出来,我打地铺就行。”



当所有伤员都安排妥当,又被担架抬回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小伙子。

救护车瞥了一眼了他的情况,立刻吼:“送到手术帐篷!马上手术!”

医官的嗓子已经喊哑了,浑身上下的衣物湿了个透,头发往下滴着水珠,军靴和裤脚上沾满了泥浆。

雨,还没停。

当手术措施都准备妥当,救护车拿起手术刀,却迟迟没有动作——他的手在抖。平常那双稳如机器的手,现在却不可遏制地在微微颤动。

救护车知道自己是被冻的。十月份的战场上的雨,寒得彻骨。

“该死……快点…快点热起来啊……”

救护车搓着双手,朝手上哈着气,试图让自己停止颤抖。他把手臂交叉,让手塞进腋下,可本应温暖的腋窝此时也没有一丝热度。

救护车再次拿起手术刀,试着下刀却依旧以失败告终。

他看看身边的助手,他们一个个也冻的瑟瑟发抖,情况甚至比救护车还糟糕。

当救护车第三次尝试失败时,眼泪终于掉了下来。医官已经不年轻了,他早已过了哭的年纪。

“神啊…求求你帮帮我们…帮帮这孩子…让我救救他吧!这孩子再不动手术会死的啊!”

什么才能让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乞求神明?

是绝望。



千斤顶看着那个血糊糊的伤员被送进了手术帐篷,那个大夫紧随其后跟进去了。

他看了看周围,发现没人注意自己,便披上大衣出了帐篷。

千斤顶一瘸一拐地走进那个军绿色的帐篷时,正好看见救护车的眼泪从眼眶里涌出。他吓了一跳,忙问他怎么回事。

救护车急坏了,一心在那个奄奄一息的伤员身上,竟没意识到千斤顶本不应出现在这里。

“我的手在抖,我这样没法做手术!可这孩子已经要撑不住了啊!”

哑得不行的嗓子里发出来的是绝望的哭腔。

千斤顶看了看试图为伤员止血的几个年轻医护人员,他们也在抖,眼里也噙着泪水。

战士脱下浸满雨水的外衣,脱下潮湿的军服,脱下最里面的背心,露出干燥而温热的身体和上体精干的肌肉。

他从背后环抱住了医生,掌心捧起医生冰冷的手揉搓。

救护车冰凉湿透的衣服贴在千斤顶的胸膛上,来自身后的热度穿过衣服传递给医生。

“暖和起来了吗?”



那孩子还是没有挺过来。他在手术的过程中就死去了。

救护车在手术台前呆楞地站着,看着助手们忙碌。他们把尸体搬运出去处理,给手术器械清理消毒,收拾打扫手术台。

缄默着、忙碌着。

助手们都离开了,留给救护车平静的时间。

千斤顶先前已经把自己的衣服拧得半干,又穿在身上让体温逐渐烘干衣物,而救护车的白大褂和衬衣依旧是湿漉漉的。于是这位战士轻轻靠近疲惫失神的医生,把他的衣物脱下来。

他刚把救护车的白大褂脱下来,医生就回了神。看到他,半是诧异半是愤怒地道:“你怎么还没回去?你的腿不要了?!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了!你想干什么?把我衣服还我!”

千斤顶知道大夫心里难受,抬手捂住了救护车的嘴。

“嗓子都哑了就不要再吼了。我的衣服没那么湿,你把你衣服脱下来,穿我的。”声音低沉又轻柔,带着点无奈和疲惫。

救护车一愣,鼻子又是一酸。

“你是伤员,我是医生,是我该照顾你,而不是——”

千斤顶打断了救护车的话:“医生也是人,也需要照顾。你不是神,你也会有脆弱的时候。你得接受自己脆弱的一面,大夫。来吧,别逞强了。”

救护车本来已经收好的眼泪,闻言却再次违背主人的意愿决了堤。

他双手捂住脸缓缓蹲了下去,没有发出哪怕一点的抽泣声,只有耸动的肩和不时的深吸气声暴露出他此时在哭。

千斤顶居高临下地默默看着这位首席医官无声的崩溃。他先前在雷霆救援队服役时,这种情况见得多了。压力过大无法宣泄,或者是宣泄时也要压抑自己,这些状况在战争中很常见,尤其多见于指挥官、高级军官和高级医护人员。毕竟他们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关系到上万、上百万的人命。

还带着腿伤的战士半跪下来,强硬地掰开救护车掩面的手,拂去了医生满脸的泪水,一点点解开了他衬衫的扣子却一下子被卡住了手腕。

“我…我自己来。”救护车因为哭泣,鼻音很重,加上沙哑的嗓音,音调听起来软软的。

千斤顶耸耸肩,转而去脱自己的衣服。



救护车终于套上了千斤顶的衣服。虽然还有些潮但却是温热的。

他抬眼看看眼前穿上自己白大褂的战士,不得不说,一点违和感都没有。

“过来,坐下。我要检查你的腿伤。”

千斤顶眨巴眨巴眼睛,暗中感叹医生果然是医生,随后乖乖地在已经收拾干净的简易手术台上坐好,挽起了湿哒哒的裤腿——他真的不愿意再被扳手抽一顿了,他先前被砸的后背直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!

救护车小心地拆开被血浸透的纱布,仔细查看伤口,不由得紧皱起眉头。手掌大小的伤口沾了水,边缘被浸得发白,正向外渗着血水。看得出来伤口已经感染化脓,再不处理,他们可能就又要失去一名优秀的战士了。

大夫的手轻轻触了触千斤顶的额头——已经开始低烧了。他又看看丝毫未减的雨势,命令道:“把湿衣服都脱下来,躺好。我去给你拿毯子,你开始发烧了,我需要你立刻休息。”

千斤顶大概也感受到了微微的不适,并未像他一贯那样调笑,而是遵守了医嘱。

救护车帮他在身下垫了层薄薄的软垫,以便让他更舒服些。

“我回来之前先撑一会儿不要睡着了。”

千斤顶猛的睁开眼抓住了救护车的手腕:“你又要把我的衣服淋湿吗?嘿大夫,别这样。我到时候还要穿呐。”

救护车翻了个白眼挣脱了手上的钳制,把一件塑料的手术服罩在身上跑进了大雨,没有看到身后千斤顶那个得逞般的微笑。



救护车抱了床毯子回来时,千斤顶已经迷迷糊糊要睡着了,眼睛都半眯了起来,浅蓝的瞳仁在眼皮的夹击下只剩一点点还能被救护车看到。

千斤顶把自己裹进不算温暖的被窝里只露出闭合的眼睛。

救护车无奈地笑了出来,把战士的鼻子嘴从毯子里刨出来:“你也不怕闷死自己。”

千斤顶对此的回应只是一个听不真切的哼哼。他实在太疲惫太虚弱了。再强大的战士也有无力的时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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